前段时间的一个周末,下班稍微晚一点。刚刚把车子发动着,就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,询问是否下班了。我知道,没有什么事情她是不会打电话来的。就问她有什么事情吗?她说要是你明天休息就回来一趟,我想去望塘寺医院看看肾结石怎么样了。
今年或是流年不利,4月份,三弟查出右肾结石,并且伴有严重的积水。在门诊时,几名专家都说右肾不一定能保住,一时间,全家人都慌了手脚。好在经过详细检查,最后确认,右肾还有保留价值,做了微创手术。三弟才出院回家不久,二弟又查出肺炎,入院治疗了一周,无人陪护,还未痊愈的三弟又从芜湖赶到阜阳陪护二弟。前几日,母亲又说自己因结石疼痛,一个人去卫生院吊了好几天水才止住痛。
前几天三弟从老家回来说,母亲在家里准备重新盖厨房了,听闻之后觉得很是惊讶。原来的厨房很是宽敞,且各项硬件设施都是很好,为什么现在要重新盖呢?三弟又说,特别是菜园边上的一条小围沟,母亲一定要填平,说是这条沟对我是相当不利。这条沟是去年花钱请挖掘机开挖的,主要是为了菜地浇灌使用。三弟说,前段时间,是母亲在老家请了一位先生给看了一下风水,说原来的厨房对我们兄弟几人不利,为此,平时甚是节约的母亲还奉上了一定的感谢费。并且,红砖已从窑厂拉来,准备开始施工,若不是近日高温原因,估计已经开建了。
周六,二弟一家从阜阳回来了,我在公司值班,没有能够回去,周日上午新培训队员实弹射击考核结束过后,带上妻子与儿子就回老家了。赶到家中,已是11:00多了,老家的电压很低,堂屋的吊扇慢悠悠不慌不忙地转着。在堂屋与母亲谈到盖厨房的事情,我与二弟都劝她不要听信迷信,但是她坚持原来的观念和意见,一定要重新建厨房,并且劝说我们,“你们不要不信,都请人看过了”。我们对母亲的讲法没有表现出嗤之以鼻,但也是不以为然。看到我们的态度,母亲有些不高兴。妻子在旁边也插话,说这也是我们中国几千年的文化,我们还是要信一点的。看到有人支持了,母亲更加的理直气壮地坚持自己的说法了,我们对此没有再进行争论。
因为第二天我们都要上班;所以我们都不能在家里过夜,但天气实在是太炎热了,我与二弟说好走晚一点,在家里吃过晚饭再走。做饭之前,就叮嘱母亲,不要太多,简单一点,夏天人吃不下太多。晚饭很简单,一个老鸡汤,炒菜瓜,炒豆角,拌茄子;都是自家产的。
吃过饭,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合肥和阜阳;而母亲则是打开冰箱开始给我们“分赃”!
今年老家干旱,前几天二舅家塘里抽水救秧苗,可怜了鱼儿,便宜了我们。母亲知道我们在外面用水也要钱,用气也要钱;就在家里把鱼清理干净,沾上面,放在热油里酥了一遍放在冰箱里。等我们回去拿。二弟不常回来,多给了几十鸡蛋和一只正在下蛋的母鸡。而我则多拿了鱼。落日余辉下,我们结束了“分赃”,在孩子们一声声“奶奶再见”中,带着分赃而来的大包小包,踏上归途,各奔南北。
今天下午打电话回去,问母亲抽水救秧苗的时候,还在说盖厨房的事情,她仍然坚持要盖。只不过现在天气太热了,而且手上也没有钱;等到秋天的时候再盖。我没有再与她争论,她想盖就盖吧,这个时候盖得已经不是房子了,而是爱了。